这一次,我在寒冷的雪地上睁开了还能活动的左眼,便看到了深灰色的绵袍下半掩的机械甲胃。我正站在血红的双目审视之下,有种被帝皇的天使瞄准的感觉。
“伊比利亚的教士,告诉我,你的律法,难道,要拯救,这片乌萨斯的国土?”
我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着还是上个世界的太审判官装束,脸上还附着防范触肢突刺的黑铁面具,手里提着手炮,但最后一发子弹已经用到短暂的安睡上了。
我摘下面具,把手炮扔掉,向眼前的温迪戈表示自己的安全。看到他身后的盾卫,我就明白这个世界与上个世界拥有相同的文化。但愿海洋还没有成为他们的敌人,那相当影响我猎杀死亡的活动。
“我是来加入您的队伍的,律法从未在伊比利亚显灵,我想它也不可能就因为换到乌萨斯而显灵。我只是…想试着在远离故土的地方寻得一份安宁罢了。 ”这是很顺畅的谎言。
“你应该,去寻找锈锤。”
“您是我所遇见的第一支队伍,我的手炮已经没有弹药,佩剑也已经遗失,不加入您,我应该会站在这里直到成为冷冻的雕像。”
“你的话语,并不值得,被信任,怪人,也许,感染者缉察队,正需要,你这样的线人。”
“那请您让我在您的队伍中停留两天,我已经没有什么勇气独自在雪原上走下去了,而且,我相信您的队伍和您足以制服一个手无寸铁的半瞎子。”
我最终是被收留在了这位温迪戈的队伍中,并依靠信手掂来的医术和厨艺逐渐取得了队伍的信任。原本看守我的两名萨卡兹战士在三周后被取消了,而在贡献了原来那身审判官的衣物当晚夜的引火物烧完后,我正式成为了雪原游击队的一员。
融入迅速的原因无它,无论是作为探窟者还是星界军又或者是流浪者,只为了自己的生存考虑,我都需掌握一些技术来维持自己和他人的健康。其余击队的土兵起初只因为首领对我称呼为“怪人”,便以此来代指我,后来就是熟悉了也没有改变,虽然我曾建议他们称呼我为“杜扎卡”,但最终也就是在和他们下象棋完胜时让他们叫怪人叫的更加咬牙切齿了而己。
我知道了那位温迪戈的名字叫作博卓卡斯替,传奇的乌萨斯上尉、感染者之盾,一位征战了四百多年的传说,正是他让我留在了游击队。
我看得到,他的高大身躯中潜伏着宏伟的死亡,只要引出它,吃掉它,我所积累的死亡要素就会增加许多,应该足够一根手指永久失去活性了。
这样下去,再经过两个世界,我就不用再为自己的生命寻找意义了。
我跟着游击队走过了大半个乌萨斯的北境,就像跟着导演中走过了不处多少雪地跟拍火焰人艾格尼。博卓卡斯替在解放一座矿场时收养了一个卡斯特女孩,还交给我治了一段时间,那女孩名叫叶莲娜,她的源石技艺使她的身体变得比封冻在南极的古老者还要寒冷,她有着和她养父一样宏伟的死亡随时准备浮现,于是我就刻画了能吸引它们的模因图像,用左手小指指甲的缝隙吞下了女孩原本的死亡。
小指失去了生命,女孩从此不再可能因原来的巨大悲剧死亡。
这便是我所做的“猎杀死亡"。
我在后来说女孩叶莲那的运气很好,矿石病在送我这里之前就不再急性恶化了,博卓卡斯替注意到了我的那根表现为漆黑枯肉的左手小指,自然是在怀疑我是否用过了什么伊比利亚的密术,他从未真正相信我,长戟一直预留着一次把我劈成两半的斩击,我希望他一直能这样,我没有被信任的权利,也怕自己会破坏他身上死亡的自然上升,使它们变的恐惧而不敢浮现。
不管博卓卡斯替怀着怎样的思考,我在这之后被正式任命为了游击队的军医,实际上也负责一部分的炊事,总之,所要做的事情和被任命前一样。
接下来的几年没有什么事情,有些人加入游击队,有些人永远离开了。
我会吃掉一些死亡,但它们的远没有博卓卡斯替的那样巨大,甚至会被我身上那不堪的“不死性”消除,只让我多几声咳嗽。我不介意挽救他人性命,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到与我见面
叶连娜长大了,也成为了一位首领,她的队伍叫“雪怪小队”?增生的源石与她的身体形成奇妙的共生,使她可以将寒冷的力量分享给她人,主要是和她在矿场那一同幸存的孩子,这便让他们成为了令人畏惧的“雪怪”。因为我经常做些糖果,以及不和他们下棋的缘故,雪怪小队的成员和他们的“公主”是少数按我意愿称呼我为"杜扎卡”的人之一。
后来博卓卡斯替和叶莲娜遇见了塔露拉和她的整合运动。
而我遇见了和我相似的存在。
我吃掉了塔露拉身上的意志,因为他几乎像是由死亡所构成的,可能祂的渴求和我正好相反吧,我渴求永恒的宁静不再思考,他则是处心积虑的想让什么动起来。我不在乎。
不枉我尝试教授塔露拉宣传思想的技巧,我拥有了和她独处的机会,在交谈中我一步一步深入了好似蛇皮的多层外壳,抓取了刚刚苏醒了几分的那个存在,用舌头与下颚的缝隙吞下了他和他所包含的死亡。
我的味觉死去了,在日后不再能够处理食物,不过醉心于理想的塔露拉和本身就没有太多饮食档次需求的游击队成员们并没有察觉到这点。博卓卡斯替也只是把我和他说明的情况当作矿石病发展的现象,让我好好休息,别太消耗身体,但语气好像山本元柳斋重国在我当时代替他被友哈巴赫斩身时一样,是充满苦涩的无奈叹息。
我依然做着医生的工作,把病情严重者的死亡吃掉,只不过人数多些,队伍合称为了整合运动。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感觉到博卓卡斯替身上的死亡上升到了临近浮现的程度。
皇帝的利刃,曾被被上个世界的人们称为“泰拉最后的坚墙”的内卫,有三名进入了整合运动的暂住地内,博卡斯替最终劝使了他们离开,不过他身上的死亡现在已经是不出三年就会完全浮现的程度了。
左手环指失去了活性,我在向他汇报伤员状况时用环指的指节缝隙吃掉了那等待己久的宏伟死亡。
在完成这件事后。我离开了队伍,没再想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