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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不吃桔子的她

2023-06-09 22:34 来源:情报姬 作者:情报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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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做了个梦,梦里是她此生最得意的一段时日。那时她还是位京城里的娇贵小姐,美貌才情样样不缺,家中父母对她疼爱得紧,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指着最好的送,生怕委屈她半分。这...

女人做了个梦,梦里是她此生最得意的一段时日。

那时她还是位京城里的娇贵小姐,美貌才情样样不缺,家中父母对她疼爱得紧,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指着最好的送,生怕委屈她半分。

这样养出来的女儿,心性是傲的,眼光也高,寻常物事入不了眼,连日常的零嘴吃食都要挑挑拣拣。

譬如桔子这种果子,她从来不碰的。

因为嫌桔子不够巧致,个大皮糙生得憨俗,既无葡萄的玲珑,亦无荔枝的剔透,就是结果之前所开的桔子花,也欠了桃儿梨儿的明艳大方,小粒小粒地藏在枝叶间,开花开得遮遮掩掩,实在小气。

这般俗物,自然讨不了她的喜,即使偶尔摆在白玉果盘里做个陪衬,也觉碍眼。

尊贵大小姐的眼中容不得半点瑕疵,微微蹙了眉,便有懂事的丫鬟过来将果盘端下去,换上一批更合她眼缘的新果子。

那时的她,真的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周遭的人时时刻刻围着她转,小心翼翼捧着少女的挑剔与任性,唯恐她有哪里半点不如意。

回想起来,那简直就是如美梦一般金贵的好日子。

直至她的父亲失了势。

族人砍头的砍头,发配的发配,这场美梦戛然而止,梦中的娇惯小姐被人粗暴地扯进了凡世,蓬头垢面地跟牛羊一道栓在城西集市上,看谁愿意出个高价将她买了去。

结果卖了整整一日,看笑话的人多,却是没人愿意掏银子。

京城的显贵人家知晓她家祸事,多少有些忌惮,不愿与之有所牵连;平民百姓也只是看个热闹,真论出价那是出不起的。

青楼老鸨倒是出的起价,又见她确实生得好,遂起了买卖的心思,可再拿出小算盘一拨,大小姐脾气不好管教,同样的价钱,还不如多买几个穷人家温顺听话的女儿更为合算,于是这买卖的心思也就做了罢。

等到太阳落了山,她还没被卖出去,又被撵回破庙关押,半夜冷风穿墙,冰寒噬骨,痛得她一阵恍惚,一时间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负责看守的婆子摇醒了她。

那婆子不似其他看守那般凶神恶煞,对她还是客客气气的,悄声说不管被卖去何处,小姐你都受不得那些罪。老身倒有办法避过官府耳目,帮你逃出此处,再替你在清静乡下寻户好人家嫁了,从此远离京城的是非纠葛,安安稳稳过日子。

少女不明白。

这婆子非亲非故,为何要做这般善事。

婆子又笑,说小姐你贵人多忘事,早些年老身领着生病的小孙儿进城,想着把当季收的桔子卖了,得些钱与小孙儿去看大夫,不巧挡了小姐所乘马车的道,板车被那高头大马一脚踢翻,桔子落了满地,马蹄踩烂一半,路人哄抢一半,马车夫还揪着老身让赔银子,真是山穷水也尽。

幸得小姐你替老身说道两句,不计较马儿受惊吓,还叫丫鬟送些银两买下那车桔子,这才救了老身和孙儿的命,小姐你是菩萨心肠,如今老身得还这份恩情。

少女听了,沉默不语。

她想起过往是有这么回事,可当时的她并不想买什么桔子,更不是对那满地撒泼打滚的婆子小儿发了善心。她不过是嫌这一老一小太过吵闹粗鄙,嚷得她心烦,便让贴身丫鬟随便拿点碎银,尽快打发走了。

谁能料想,风水转得如此之快,当时的一次无心之举,如今却是能救她的命。

可这真就是她想要的命么?

少女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从未见识过婆子口中的乡下地方,更不知那里有怎样的未来等着自己。但她本能地察觉到,所谓田园牧歌,恐怕远不及诗词中提及的那般淳朴动人,倒是婆子言行举止中透着的粗手粗脚劳苦气,才与真相更为接近。

她厌恶婆子的不体面,当年瞧不上,如今仍是如此。

想到自己往后也要跟那满手老茧的婆子一样,从此低到尘埃里,那她宁可去死。

然而真临到一截粗绳吊在面前之时,她又怕了怂了,连试了几次都不敢将垫在脚下的碎砖块蹬掉。直至窗外夜色褪去,透过曦光,少女从碎砖块上跳下来,光脚踩在地上,只觉许久未能吃顿饱饭的自己真是饿得很了。

这时候,哪怕是婆子给的两颗将烂不烂的桔子,入口也是甜的。

之后婆子用一具长满烂疮的女尸换了她的身份,将少女带出破庙。她也从了婆子安排,乔装打扮离开京城,行了很远的路,嫁入乡下一家农户。

婆子离去时,脸上挂着欢喜的笑。

就是不知道,这笑到底有几分是为她报恩已了,又有几分是为她在报恩之余,还能从娶亲的农户手中讨来了足够的银两。

总之,婆子离开得心满意足,只留少女一人于此,心中空落。

说句公道话,这户人家境况真不算坏,是村里的大户,有些田产,能吃饱饭,在这纷繁的世道中已然不错了。

而她嫁的那个汉子,对能娶到京城来的娇小姐颇为高兴,婚礼张罗得热热闹闹,村口的流水席连办了三天,还特意请村里的工匠给她打了一副金镯子。

女子戴着镯子,顶着红盖头坐在新房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副镯子打得很糙,纹着艳俗的纹饰,牢牢套在女子手腕上,教她一时竟分不清,这究竟是镯子还是铐子。

不过这问题也不打紧,之后她不习惯的东西多了去了,大到村里宗族严苛的条条框框,小到家中地上遍布的鸭粪鸡屎,哪一样不需要她费心思去慢慢适应。

按常理推断,她是忍不了的。

偏偏这人的性子,就是古怪的很啊,有时候刚直得一掰就折了,有时候又韧得跟蒲草似的,被日常里的琐碎反复拉扯磨损,却怎么也断不开,还将那些破烂事兜得很稳当。

这里面有汉子的功劳。他确是品性淳朴又有担当,对新婚妻子总是守着护着,不让婆家人明里暗里嚼舌根碎嘴子,也不催她干什么脏活累活,说是稀罕她那双白生生的手,不忍见这双手上沾满灶灰猪食。

偶尔他还会为她去镇上,找失意的老童生讨来纸笔墨,看她随手画些兰与梅,便欢欢喜喜当作贵重之物收放起来,说是从未见过别人画得这样好。

看得出来,汉子是真的很喜欢她。

对于第二年她所生的女儿,汉子也是同样喜欢,还给取了个亲昵的小名,唤作“桔儿”。

因为汉字说自己儿时曾尝过一瓣那种名叫桔子的稀罕果子,那滋味极甜极好,他长大以后也未忘怀,总觉得桔子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该用在女儿的小名上。

女人一听这名字就蹙了眉。

但看汉子抱着女儿那顶顶高兴的模样,她又迟疑了,没能开的了口。

她只是如往常一样,漠然地别过脸去,心里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以前念过的一首诗。这诗写得不算惊艳,跟其他百世传诵的名篇不能比,却是专门写给桔子的,“个个和枝叶捧鲜,彩凝犹带洞庭烟。不为韩嫣金丸重,直是周王玉果圆。”

听起来不够完满,可也不算很坏。

换做从前,这些话她断然不会跟汉子讲,更不会跟周遭的农人讲。她从未想过自己跟他们是一路人,即使汉子是她的夫君,替她遮风挡雨,可事实上两人谁也听不懂对方说的话,从没有过所谓的心意相通,只是勉强凑合着过而已。

不过,在那个荒芜年月,能够活命便是万幸,谁又不是凑合着过呢。

于是女人将别开的脸转了回来,从汉子手中接回咿咿呀呀的婴孩,望着那稚嫩无暇的小脸蛋,轻声念了那首诗的后面几句:“剖似日魂初破后,弄如星髓未销前。知君多病仍中圣,尽送寒苞向枕边。”

汉子依旧听不大懂,他连字都不认几个,接不上话,只能依稀辨出女人语气中的一点温意。

他笑了,是憨厚实在的笑。

女人抱紧了孩子,没有再将目光移到别处去。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又过了两年,汉子有事远行,结果这一去便了无音讯,有传言说他死在外头了。

这种事在兵荒马乱的年景里毫不稀奇,村里人哭几声嚎几声,在眼泪彻底干掉之前,一切好像就已经过去,没有再惦记的必要。只有新成为寡妇的女人,会抱着懵懂不知事的桔儿站在那座空坟前,说死的是你亲爹,他待你很亲,你该为他好好哭一场的。

至于她自己,心头不全是悲痛,更多的是唏嘘。

毕竟汉子以前对她委实不错,算是在她家破人亡之后,上天肯施舍的唯一一点仁慈。

她甚至一度浸在这份仁慈中渐渐想开,寻常日子里没有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但能有夏日里的一碗凉井水,雪夜里的一锅热汤饭,也是好的。

可惜,眼下这唯一一点慰藉,终究还是没了。

再往后,日子开始走下坡路,而且是走得又陡又急,不给她留半点歇息的余地。

孤儿寡母的日子最是难过,没了汉子庇护,婆家的尖利嘴脸立马显了出来,强行搜刮走田产细软不说,对她的苛难也是一日胜过一日,种种繁杂劳作都往她身上压,像是要把她以前受过的优待全都加上利息追讨回来似的。

女人不觉得惊讶。

无论是从前在京城里,还是这些年在村子里,她早已见识过了,人若是落了难失了势,就是那路边的荒草,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没什么宽裕体面可言的。

女人有小女儿要养活,所谓的才情技艺,在这没几个人识字的荒村也是分文不值。为了活下去,她得像其他农妇一般辛勤劳作,终日尘里来土里去,晒得脱了一层又一层皮,腰也弯了背也弓了,手上爬满老茧子。

她快忘了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只有偶尔得了闲,女人坐在村口古井边,抱着白白净净的小女儿,教她用脆生生的童音念几首古诗,才勉强辨得出几分过往如梦一般零落的美好时日。

等怀里的小女儿睡着,女人偏头看向旁侧的古井,水中映出她的影,消瘦得脱了形,眉眼纹理间藏着的悲愁数不清,整个一副庸庸碌碌劳苦相,就算与同龄的农妇比起来,也算是坎坷的,哪里还看得出昔日大小姐的骄傲分毫。

可骨像还在的,即使外面的血肉已被磨得不成样子,内里的骨像总归不会变。

只因她始终是她,没有变,也不愿变。

所以做不来完全的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仍然同自己根本瞧不上的乡邻们处不好,从不由着他们践踏嘲弄,争执纠葛从未断绝。

当然她得为这份傲气付出代价。

即便能在口头上争得一时的爽利,这形势对她而言仍是极差。毕竟村里人都不待见她,她一个外来的女人家,无依无靠,哪里挡得住那些冷嘲热讽,恶言相向。

就连她想靠替人写信赚点零碎银子,也是不能了。

因为这会惹来村里的痞子上门,想借机占她这年轻寡妇的便宜,再引来一阵难堪的风言风语。

上面这些破烂事,女人都可以不在意,他们和她本不是一路人,无论别人当面背后怎么嗤笑唾骂,她都能漠然以对,这是她早就习惯了的。

唯独不能忍的,是婆家开始提,让她把六岁的女儿送给别人家做童养媳。

妯娌们围在田坎,嘻嘻哈哈地在她耳边大声讨论,那家的儿子虽说个肺痨鬼,大概是没几年好活了,可要是娶了这小丫头过去,说不定结个亲一冲喜,就好了呢。

又是一阵快活的笑声,热闹的,冰凉的。

女人终于下定决心,既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她得从这里逃出去,从本以为能安生过日子的村子逃出去,带着女儿一起。

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女人没拿定主意,但并不过分忧心。她想,这些年的苦头没将她压垮,那以后也总该有办法活,凡事顾虑太多,就什么也做不成的。

女人本来想等到开春再走,可别家着急上门来要人,她等不得了。于是那年冬天第一场大雪落停时,也就是婆家要带人来讨女儿的前一日,女人带着女儿和包袱,踩着洁白的雪地前行,母女俩牵着手急匆匆地走,在通往出村的大路口子方向留下两串清晰的脚印。

没过多久,这两串脚印又被更多密密麻麻的脚印盖过,化成一堆灰黑的雪泥,乱糟糟的,杂乱不清。

这一次,连上天也变得吝啬,不愿再施舍更多怜悯,让女人被村里人捉回去,罚跪在祠堂。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赶来围观,个个窃窃私语,兴高采烈。村中事少乏味,他们早就暗中盼着这一幕了,把用宗法惩戒这个女人的场面当做庆贺新春的精彩好戏。

实心的木棍重重击打在腿骨上,折出闷闷一声响。

女人没有出声,连一声哭嚎或求饶也没有,更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只是沉默地伏在冰冷地板上,看村民们在她身边密密实实地围了一层又一层,再外面是关了门窗的祠堂,更外面是被大雪封了路的村子,闷得她喘不过气。

可是哪里都没有可以透气的口子。

冬天很快过去,来年开春之后,女人一瘸一拐走在田埂上。

农人们发现这个瘸腿的女人变了,变得低眉顺眼不傲气,干活老实,话也少了许多,连眼里的光都黯了,像是完全认了命。

起初婆家人还不放心,会留意她是不是又要闹什么岔子,但看这个原本自以为清高的女人,为了保住女儿不那么快被送去别家做童养媳,能在众人面前哀嚎得哭天抢地,脸面尽失,大家便从中得了乐子,顺便再从乐子当中生出几分怜悯。

可怜的女人啊,腿也瘸了,心也死了,无论先前有多少妄念,眼下也该消停安分啦。那就不必再派人盯着她,也可以允许年幼的女儿继续留在她身边,等到今年秋收之后,再把孩子送去该去的人家吧。

众人这样想着,心中漾起许多快意,连带着对女人的厌恶也减淡了不少。

因为他们既惩治了她不守规矩的恶行,从中得了痛快,又凭着对她施以些许宽谅,彰显了自己圣人一般的仁善,哎呀呀,这世上实在是不能有比这更划算的好事了。

之后日子一天天的溜走,从初春到盛夏,填满这每一日的,只有繁重的劳作和木然的沉默。对于前程烂到泥里的女人而言,日子似乎就会这样不断重复,不会再起什么变化。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表面平静的壳子里,早已涨满了滔天怨气。女人怨恨所有人,这样低到尘埃里的日子,她再也忍不下去。

她在小心谋划,仔细打探,耐心等待一个好机会。

不是逃走的机会,女人不再想逃了,这一回,她会狠起自己最歹毒的心肠,将剧毒的鼠药投进村口的古井里。她很清楚,当下天气正值干旱,古井里的水不多,金贵的很,村里每家每户都要靠它饮水做饭的。

鼠药是她用从牙缝里省下的一点银钱,跟路过村子的卖货郎换来的。她想,那些粗鄙无良的农人,就用这毒辣的鼠药打发了,也是正好。

与此同时,她还拿出一副偷藏多年的金镯子,换得一味据说能让人在美梦中死去的奇毒。这毒价格昂贵,药量极少,只够一人用,女人将它留给了自己。

她没打算再苟活下去,造的孽都由自己来担,不必等官家来判她的罪业,更不会等村里幸存的农人找她清算什么恩怨仇恨。

呵,他们不配。

服药之前,她将桔儿抱在怀里,细细亲吻她纯真的脸蛋,听她用干净的嗓音念诗给娘亲听。

真好。女人释然地想,这是世上唯一还干净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该蒙尘,宁可由自己带着,清清白白一起走。

卖货郎离开前特意嘱咐过女人,那份奇毒只对大人生效,小儿是万万碰不得的,而鼠药起效又太过漫长痛苦,女人舍不得用在小女儿身上。于是,在夜色笼罩村子那一刻,女人亲手掐死了小女儿,再抱着小女儿逐渐冷去的身体,服下那味奇毒,倒在床上,沉入梦境。

这确实是一场美梦,女人回到了多年以前,看见此生最得意的那段时日。

梦中那位娇贵小姐,美貌才情样样不缺,家中父母对她疼爱得紧,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指着最好的送,生怕委屈她半分。

这样养出来的女儿,心性是傲的,眼光也高,寻常物事入不了眼,连日常的零嘴吃食都要挑挑拣拣。

譬如桔子这种果子,她从来不碰的。

可是梦到最后,女人却看见那位尊贵无比的大小姐啊,手里竟捧着一颗最普通不过的桔子,直直朝自己递了过来。

女人骇然,而少女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看着她,嘴角微微挑起,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怜悯。

下一刻,女人从梦中惊醒。

窗外仍是漆黑一片,沉在深切的死寂里。女人发现自己没死,卖货郎骗了她,这味所谓的奇毒,只不过是一份最普通的蒙汗药而已。

不过投入井中的鼠药是真的,小女儿也是真的已经被她亲手掐死。

正当女人坐在床边茫然之时,旁侧房门忽然被推开,有人大步走了进来。

这人她认得,居然是失踪许久的汉子。

汉子这些年在外的遭遇就是说来话长了,简而言之便是他也遭了不少难,一路险象环生颠沛流离,好几次差点死在半路上,几次差人送信也阴差阳错没能送得回来,全凭满腔对妻女的惦念,这才熬过那些难关,跨越山远水远赶了回来。

而他实在是太过惦记她和女儿,一入村,哪儿也没去,谁也没见,便直接回来见她。

女人怔怔盯着汉子,没有开口,汉子却笑得很高兴,既没看出女人腿瘸了,又只当女人怀里的小女儿已经睡着。他一边念叨着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一边从行囊里掏出一颗火红的桔子递给女主,说这稀罕果子他行了一路都没舍得吃,专门带回来给她和女儿尝尝。

女人麻木地接过桔子,剥开桔皮,塞了一瓣在嘴里。

汉子问她,这桔子甜吗?

女人说很甜。

随即惨然一笑,眼泪流了下来。

END

碎碎念:这篇文是我很久以前写的,最近稍微修改了一番,就再发上来好啦。